繁臺也還在,這個還在,說的是它那個繁塔還在,也成了一個公園吧。我們是在黃昏時分經過那里,血紅的夕陽正落在上方,感覺便瞬間來了,在這個背景下,說起“汴京八景”這種話題,也只能算是對“東京夢華”的懷念或自嗨而已,相國鐘聲還是可以聽聽的至于“汴水秋聲”與“隋堤煙柳”,真不知道在哪里了,汴水已經不存,這兩個景致,連想象的余地都沒有了。
1、北宋的“汴京八景”是哪八景?現在還能在河南開封看到嗎?
4100年建城史和建都史,八朝古都,北宋時期世界第一大城市,開封的名頭原來是很響亮的,正如十幾年前《紐約時報》一篇讓開封很失落的文章所說的那樣,《從開封到紐約——輝煌如過眼云煙》,這個標題對于開封來說,是很貼切的,開封的輝煌,從大宋南遷之后,就開始衰落了,一路衰落下去,但好歹還算個省會城市,到了建國后省會西遷,它連省會也不是了,真正是繁華落盡了。
在這個背景下,說起“汴京八景”這種話題,也只能算是對“東京夢華”的懷念或自嗨而已,再說,對于某地的“八景”或“十景”,原本就是歷史上文化人自嗨的產物,為什么不是“九景”、“十二景”?繁臺春曉對于“汴京八景”的感知,書面上是看到的較早的,最早的版本據說是明代《明成化河南總志》一書中的記載。
說那“八景”是“艮岳行云,夷山夕照,金梁曉月,資圣熏風,百崗冬雪,大河春浪,吹臺秋雨,開寶晨鐘”,這“八景”我們想象的大概只有“大河春浪”和“吹臺風雨”了。開封離黃河很近,那有個有名的河口,叫柳園口,很多年前,我去走黃河時,跟著一干人等在那逗留過,那里淺水一灣,淺灘大片,還有不少的水鳥如白鷺、灰鷺等,風光還是有點意思的。
但要排進現在的“八景”,估計“再議”的意見居多,但歷史上的柳園口,可不是這么個樣子,聽黃河邊的老人們講,好幾十年前,黃河睡眠闊達十幾公里,不像現在這么寒磣,那足可見黃河的水大。柳園口沒了”大河春浪“,現在變成了鳥類的天堂,而在明代,估計水還要大,那個時候黃河水是沒怎么治住的,開封也飽受黃河水患,城市被淹了一次又一次,實在是提起黃河來,居民們會一肚子苦水,但文人雅士卻把大河也排上了“八景”之一,是他們的扯淡,還是不知民間疾苦,還真說不清。
但為何是“大河春浪”而不是”夏浪“或”秋浪“,大約是春節不是洪水季,黃河水不是渾黃的,再加上有新綠,所以有可愛的成分罷,而秋天又太蕭瑟,讓人感傷,不適合對外炫耀,所以只有”大河春浪“,最對得上文人的胃口。吹臺風雨,能有啥稀奇的?吹臺風雨,我是去過的,至今還有那么一個高臺,相傳是漢代集會尋歡的場所,不知道明代那兒的風雨跟別的地方的風雨有何不同,是荒郊野嶺,行人少至之地,風雨交加,密林密布,更適合離別踐行?也許各自的胃口不同,別人編纂的”汴京八景“,不合我的調調,我要加點自己的增量,
這個”我“,就是明代的李濂,他鼓搗了個第二版的”汴京八景“,包括繁臺春曉,鐵塔行云,金池過雨,州橋明月,大河濤聲,汴水秋風,隋堤煙柳,相國霜鐘。禹王臺公園,可是當年的梁園?前人的胃口,早晚會被認吊光,到了清朝乾隆見年,有人不太服氣,大筆一揮,在纂修《祥符縣志》時,把“汴京八景”中的“大河濤聲”刪去,增添了“梁園雪霽”,把“金池過雨”改為“金池夜雨”,把“汴水秋風”改為“汴水秋聲”,把“繁臺春曉”改為“繁臺春色”,修改過的“汴京八景”一直流傳至今,
刪掉”大河濤聲“,大約是因為這個時期黃河已經被治理好了,不太怎么泛濫了,。開封人聽個濤聲不像先人們那么容易了,你要再弄個這景,外地人來了欣賞不到,人家不罵娘才怪,這個修改或有一定道理,增加個”梁園雪霽“,這個”梁園“,大概還是那個吹臺的變異,梁園那個地方,好像也在禹王臺吧,那個地方,是歷史上的梁園所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