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現在說普通話,才把河南話降格成了方言。比如說河南人說小房間,會這么下面就坐下來來聊一聊河南的那些特色方言,也就是在那些個朝代,河南話才是正宗的官話、京話;其他省的方言到河南,都可以被稱作是“很土”,為什么說覺得河南話聽上去很土的人,古文功底不怎么樣呢。
1、我們這喜鵲土話叫zibeica,請問你們家鄉喜鵲土話怎么說?
小時候,記得小伙伴叫喜鵲是MAYIQIAO。這么喜慶的討人喜歡的小精靈,為什么叫這么拗口的名字,真是難以理解,在家鄉的田野上,在村旁的大樹上,在紅磚青瓦的房脊上,喜鵲隨處可見,那美妙的畫卷其實是難以言語的。那樹是綠的,那水是清的,那天是藍的,家家戶戶的院子里,門前房后,都會見縫插針,種上幾株樹,記得我家小小的院落,就種有五株榆樹、兩株桐樹,一株棗樹。
早春時節,那榆錢,那桐花,那棗花,接連著你開罷我開,整個春天就彌漫在花香里,那門前窄窄的水溝,小魚兒也跳來跳去。到了冬日,天氣冷得房檐上的冰柱就有米把長,小鳥無食可吃,就跑來院子里覓食。不過,喜鵲是不會登門覓食的,來覓食的一定是麻雀,記得為了捕捉麻雀,在院子里支起一個笸籮,里面放些玉米什么的,用一根小棍頂住,再把繩子栓到小棍子上,待到麻雀進到笸籮下面覓食,立即拉動繩子,便會將麻雀抓住。
2、你覺得河南方言里,最傳神的一個詞匯是什么?
至少有兩個原因,讓你千萬不要隨便去說河南話很土,其一,開封是包括宋朝在內的8個朝代的古都;洛陽是包括東漢、隋朝在內的13個王朝的古都。也就是說,在那些個朝代,河南話才是正宗的官話、京話;其他省的方言到河南,都可以被稱作是“很土”,其二,如果你說河南話很土,立馬就能證明你的古文功底很不怎么樣。千萬不要因為德云社河南籍的岳云鵬那一句“妮兒,弄啥嘞”,覺得這就代表了河南話,
也不要因為大家都喜歡學一句“真得勁兒”、或者是一句“我勒乖乖來”的河南話,就覺得河南話很土。那樣的話,河南人搞不好會說你是“老扎皮”!不知道啥意思了吧?“老扎皮”就是“土老帽”的意思,為什么說覺得河南話聽上去很土的人,古文功底不怎么樣呢?是因為他既不懂多少古文,也不知道方言中有諸多古音的存在!比如說河南人說小房間,會這么說:glo兒。
聽上去很土?其實是“閣”字的古文變音,有沒有瞬間覺得很文雅的感覺?比如說河南人說人不在家里,而是上街了,會這么說:mer上。聽上去覺得土?其實是“陌上”——漢樂府詩有一首《陌上桑》的“陌上”,尋常巷陌的那個“陌”。比如說去那邊了,去這邊了,河南人會這么說:去這廂了,去那廂了,聽上去覺得土?其實是“這廂有禮”的“這廂”。
這就跟武漢人說“造業”一樣,也是一個異化的讀音,其實是造孽,這個意思不僅僅指可憐,很辛苦,很受罪;還有佛教所言“造孽”的意思,因為在古代“業”通“孽”。我們現在說普通話,才把河南話降格成了方言,其實河南話作為中國歷史上的“普通話”,持續的時間很長久——自唐代以來,歷朝文人墨客均把天地之中“洛陽”一帶的方言,當做通行全國的通用語。
你要是不服氣的話,我們有請唐朝的李涪,李涪說:“凡中華音切,莫過東都,蓋居天地之中,稟氣特正”。你要是還不服氣的話,我們有請南宋愛國詩人陸游,陸游說過:“中原惟洛陽得天下之中,語音最正”。還不服氣的話,我們有請陜西人寇準,寇準說過:“惟西洛人得天下之中,語音最正”。類似這樣的說法,你可以一直請到明朝、清朝,
作為歷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“普通話”,河南話里面的很多意思,都會和唐詩宋詞有關。舉個例子:河南人習慣把船槳說成是“zhao板”,聽上去很土?你要是好好讀過蘇東坡的《赤壁賦》,就不會這么想了,里面有一句“桂棹兮蘭槳,擊空明兮溯流光”,這個“棹”字才是正解啊!所以,元好問絕對不會覺得河南話土,比如說他的《浣溪沙》里有一句“一片青天棹過”,也是這個字。